传统分子光物理理论认为，价键共轭（through bond conjugation, TBC）是有机分子高效发光的必备前提之一。然而，在一些非共轭分子中，电子云能够通过非共价键的空间离域重叠，产生空间共轭效应（through space conjugation, TSC），从而引发簇集状态下的可见光发射。这种非传统的异常发光现象被称为簇发光（clusteroluminescence, CL）。值得关注的是，CL性质高度依赖于TSC，传统TBC理论无法有效解释其光物理行为。因此，深入理解TSC机理，明确非共轭发光分子的构效关系，并实现CL的精确调控，仍是该领域面临的重大挑战。

近日，浙江大学张浩可教授与聊城大学李茜教授、王凯教授携手合作，通过压力手段精确调控系列四苯基烷烃（TPAs）分子的TSC效应，引起CL的不同响应，实现发光颜色的有效调节及发光强度显著增强。研究聚焦TSC作用机制，揭示材料结构-性质关系，明确调控规律，并识别影响TSC与CL响应的关键结构因素。利用压力工程成功解锁弱作用基发光材料的发光潜能。

本工作以1,1,4,4-四苯基丁烷（C4-TPA）作为主要研究对象，利用金刚石对顶砧施加压力。在初始压缩过程中，外部压力诱导分子形变，促使相邻苯环间夹角逐渐增大，从而削弱分子内TSC效应，引起CL异常蓝移。随着压力的进一步增加，C4-TPA分子结构发生显著收缩，增强分子分子刚性并促进TSC效应，导致CL的显著红移和增强。特别地，压力能够诱导结构发生不可逆的非晶化。卸压后的非晶态C4-TPA表现出强烈的白光发射。同时，1,1,2,2-四苯基乙烷（C2-TPA）、1,1,3,3四苯基丙烷（C3-TPA）等体系的CL性质呈现出相似的高压响应，验证调控机理的普适性的同时，也显示出结构刚性对CL行为的影响。本工作不仅为深入理解聚集体的光物理本质提供了新策略，也为构建高效的弱作用基发光材料提供新视角。